婺剧演员季灵萃惊艳“上海滩”

“季老师真厉害，不容易啊！”“演出太精彩了！”11月28日晚，近千名戏迷、观众的掌声和喝彩声一次次从上海天蟾逸夫舞台这座百年戏楼中传出。这是我市婺剧保护传承中心婺剧演员季灵萃个人专场《萃林婺风》，也是第34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申报剧目。演出中，她以《杀四门》《武松大闹狮子楼》《钟馗·行路》三出经典剧目，让人们见识了女武生的硬核实力，也让婺剧又一次收获了满堂彩。

在戏曲界，学武生难，女孩学武生更难，鲜少有人会选择走这条艰辛路。然而，“85后”季灵萃一走就是25年，成为浙江戏曲界唯一的女武生。从戏曲小演员到“金桂奖”得主，她的每一步都浸透着汗水。当晚个人专场演出上，季灵萃在《杀四门》中饰演秦怀玉，五套枪花需抛接稳准、耍枪利落，还要兼顾唱念与开打节奏，尽显一身硬功夫；《武松大闹狮子楼》里，她是身着短装、脚踏薄底靴的武松，将南拳融入武戏，张力十足；《钟馗·行路》中，她成为钟馗，以“花脸”应工，动作干净利落，嗓音高亢嘹亮，将钟馗形象演绎得栩栩如生。

三出经典剧目，藏着季灵萃25年婺剧之路的点点滴滴。选择《杀四门》作为专场的第一出戏，因为这是戏迷、观众最先认识季灵萃的剧目，伴随她一路成长。此次登台，她想让观众检验自己多年来的艺术沉淀。《杀四门》看起来好像没有太多花样，但要在台上耍出枪花，全凭手上功夫，十分耗费体力，难度很大。“我就是从《杀四门》这出戏认识季老师，从此成了她的粉丝。”戏剧爱好者杨园园特地从杭州赶到上海，观看季灵萃的个人专场。

《武松大闹狮子楼》对季灵萃有着特殊意义。2012年她赴港交流表演，粤剧《狮子楼》中“跳桌脚打武术”的南拳融合表演，让她眼前一亮。“原来戏曲还能这么演！”回来后，季灵萃独自琢磨着把这种形式融入婺剧，那段时间，脚上、腿上磕磕碰碰是常事。2017年，准备了5年的她本想带着这出创新剧目参加“新松计划”大赛，但由于意外受伤，不仅错失比赛，还险些断送武生梦。后来，季灵萃重新拾起这出折子戏，既是弥补遗憾，也表明了“我不怕挫折，更不怕重来”的坚定态度。

作为一个家喻户晓的神话人物，钟馗的故事曾被京剧、昆曲、河北梆子等多种戏曲形式演绎。《钟馗·行路》剧目则藏着季灵萃对艺术的敬畏与追求。排练时，她有幸得到国家级非遗河北梆子戏代表性传承人、“三度梅”得主裴艳玲的指点。裴艳玲教导用声腔、身段和面部表演传递角色情感，这让季灵萃对钟馗有了更深的理解。立足婺剧“武戏文唱、文戏武做”的鲜明特色，季灵萃的演绎刚柔并济。“作为女武生，季老师演的钟馗有血性，更有神性，很赞！”不少观众当场被圈粉。

作为武生，季灵萃的师父林为林对徒弟的坚守感同身受。“女武生是戏曲长久发展的重要支脉，她们不仅丰富戏曲舞台上的艺术形象，也诠释了戏曲的坚韧精神。”季灵萃始终记得这份初心，二十五载，练飞脚、旋子、扫趟、台步、翻身、唱腔，最后练戏，基本功每日不辍。

“上台演的是同一个角色，每次感觉却不相同。”季灵萃说，“我们也经常在民间演出，台下总会来很多长辈，特地从隔壁村或者搭车赶来看戏，我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们。”个人专场的顺利演出，季灵萃也非常感谢市婺剧保护传承中心整个团队的全力付出与配合。青年演员应鋆汗、老戏骨梅雪应等甘当配角，与季灵萃默契搭档，用行动诠释“戏比天大”的信念。